周诣蹲下看着他,“是不是给你惯的?顶着这张脸以为我下不去手?”
周诣一巴掌扇在他脸上,接着又给他另一边脸来了一掌,用烟头指着他还在流血的膝盖,“接着横,我用烟灰给你止血成吗。”
陈青哲的腿猛地哆嗦一下,条件反she似的绷紧了脚尖,烟头离他膝盖上的皮肉非常近,近到周诣只要指尖稍微抖一下就会烫到他。
“又没人告诉我那是你的药,”陈青哲几乎快哭出声来,“凭什么怪我啊。”
“那是陈铎的药。”
陈青哲先是愣住几秒,然后眼泪唰唰地就下来了,“他有艾滋病啊!我完了啊!我用那包棉签了,陈铎用过吗?棉签会传染吗?!”
周诣看着他,不说话了。
“太恶心啊,”陈青哲没有眼力见似的,继续扯着嗓子冲周诣吼叫:“艾滋病疯狗!艾滋病啊!看上陈铎你是不是脑子有”
周诣把烟头按在了他的膝盖上。
“啊!!”陈青哲拼命往后缩,周诣抓住他的脚腕,抵着烟头在他溢血的膝盖上拧了个圈,焦黑烟疤烫出来的同时,烟也被碾灭了。
周诣真生气的时候往往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,他沉脸看着陈青哲,一拳打在他的肋骨上,接二连三的拳头往陈青哲身上砸,知道他就一小屁孩,下重手会出人命的那种,所以绷着胳膊提了些劲,拳头力度不算重。
陈青哲哭天喊地惨叫,抱着腿朝宿舍外面爬,周诣给他个教训之后就停手了,大力关上宿舍门,让他滚回他自己的宿舍。
周诣这会终于明白陈铎为什么情绪一激动就坐在chuáng头抽烟了,说实话,确实很管用,他现在就很想这么gān。
他掏了掏裤兜,拿出烟盒一看
,空了。
周诣颓废地躺回chuáng上,一只手捂着肚子。厌食症这操蛋的玩意还真是容易让他冲动,小屁孩区区几句话就能把他惹炸毛,他叛逆期过了之后就再没因为单纯打嘴仗跟人动过手,陈青哲挺有能耐的,成了第一个例外。
他以前也经常听别人这样骂陈铎,无非就是心里生两下气,替陈铎觉得这些人的嘴真他妈臭,就没什么别的反应了。但是从陈铎毫无保留地告诉他真相之后,他再听到“艾滋病,疯狗,野种”这几个字眼,怒火蹭蹭就往上涨,脾气跟串pào仗似的一点就能着。
陈铎铁了心要骂名背到底,说担着就一直担到死为止,周诣认了,也尊重陈铎的决定,但周诣可没保证过自己也会忍着,敢当他面说的一律挨揍,没什么好商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