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咱们两个说了很多话,该说的、不该说的,我都说了一些。既已如此,我就再多说一句,”韩烁尽量委婉地说,“心理适应是个非常缓慢的过程,短的需要一个月两个月,长的可能需要一两年甚至更久,要想你哥不再出现应激反应,不靠药物qiáng制舒缓焦虑,那最好多给他点时间。”
他站起身来,系好西装外套的扣子,走到戚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谢谢今天的晚餐,我先走了,有事你知道去哪找我。”
戚野颓然坐在椅子里,等到侍者前来礼貌的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,他才回过神来,开车回了寓所。
一进门就见他哥窝在沙发里看电影,挺难得的。
“去哪儿了?”戚闲放下遥控器走过来,把戚野压在玄关柜上亲了亲,“脸真凉,你衣服还是穿少了。”
“嗯,哥哥给我暖暖。”
戚野伸手抱住他,头埋进戚闲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。他哥应该刚洗过澡,身上还带着清浅的沐浴露香气,闻着舒心不少。
“怎么了?你最近几天好像心情都不太好,还是为车的事?”
戚闲掐了掐他的后颈,说话时胸腔的轻微震动,通过紧实的拥抱传到戚野的心底,颤得他浑身发疼。
他哥真的很敏锐,而敏锐的人总是更容易痛苦。
戚野闷闷地说:“嗓子疼,好像有点感冒,浑身没劲。”
“那我去给你冲杯板蓝根。”
戚闲低头吻了下戚野的发旋,拖着跟树袋熊一样赖在身上的人去找药箱,热水冲开深褐色的药剂,清苦又泛着丝甜,戚野一口气把药喝个jīng光,吐了吐舌头,又一头扎进他哥的怀里。
“真他妈难喝。”
戚闲笑了笑,向后仰躺在沙发里。
戚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半压在他身上,下巴搁在戚闲的胸口,有气无力地说:“哥,你千万别生病,药一点都不好吃。”
戚闲垂着眼皮看他,手指一下下拨弄他的发梢。
戚野觉得自己真感冒了,鼻涕止不住地往外流,他爬起来抽抽鼻子,呐呐道:“我犯困了,想睡觉。”见戚闲关了电视要来陪他,忙不迭地说:“这两天咱俩分开睡吧,我别传染给你。”
怕再说下去,他自己会率先绷不住,戚野大步走进次卧,慌乱地把门反锁在身后。
他背靠门板做了几次深呼吸,开始后悔刚才的一切举动。
为什么要放生不生病的狗屁?万一,万一他哥意识到了什么,思想负担再加重,他岂不是罪上加罪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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